只背上一个包,城际穿梭。
最重的物品唯有相机,再无其他。
离开天津时穿上黑色呢子大衣,
南方冬天会穿的衣物。
奕把墨绿色围巾往我脖子上一圈,
说,戴上吧,北京晚上很冷。
珍在私信里给我留言,长长的好多段。
她说,亲爱的妖孽,那封沉甸甸的家书已经收到了。
眼睛在触到“家书”二字时,寒夜里突然暖了起来。
“我现在才逐渐明白孤独真的是生命的本质”。
我傻乎乎的珍,真的是从混沌逐渐走向明晰。
我明白你说的心里忐忑,
毕竟真相都应有一颗强壮的心才能承受。
给自己多一点时间,自处或交会,行走或安放,
一切形式都不重要,
重要的是,心里的声音能够越来越清晰无畏。
她们说要一起去看红叶。后来却没有成行。
那日我独自等待,阳光极好,城市里潜行。
停下脚步,静立看一棵路旁的树,
顶端已是极鲜艳的黄叶,
不疾不徐悠悠地渐变,
最下面还是盛夏浓绿。
想起我跟扎漫步北京胡同的时候,
看到好多棵叶子黄尽的树,
问她,为何在同一土壤同一日照雨水的条件下,
有些树已黄叶纷纷凋零,有些树却还是绿得盎然。
她摇头。
我自言自语给出一个答案,
可能因为,树的性子也跟人一样,
有急性子,有慢性子。
急性子等不及冬日,自行黄了叶子,
慢性子不管外面变化,悠悠休憩一阵再说。
盛夏时分与曲奇饼于北京相遇。
在那之前,我们一直遥遥以对,
并无期待有天能结伴玩赏侃侃聊天。
分别后,他说,等叶子黄了的时候,
他还要再到北京一趟。
转眼从八月到十月底,
我辗转又故地重游,
那天手机发给他一张照片,黄叶。
他说,好美。
本来想要呆在北国看雪。
枯枝,白雪,萧瑟,寂静。
再喧嚣处也会有辽远空旷气息。
我要拍下那样的场景,
白雪飘落你发间,你微微低头不言语。
突然有些始料未及要面对,
归期一下子提前许多。
反而有种不知所措的惊愕感。
人总是慢慢就习惯了某种生活状态,
快四个月了,回头一看。
离开北京的时候跟K在地铁告别。
一个往左走,十号线。一个向右走,十三号线。
彼此路线不同,就此相别,再见无期。
K说,那晚你喝下那杯Mojito,神情黯然,
我突然意识到,我对你来说,是一个匆匆的过客。
当时我淡淡地笑,
最后跟他说,保重。
我还记得山顶上满天繁星和银河,
黑暗中有静默的矮松,强壮的冷风,
温暖的篝火,人们的笑声。
都是记忆中的诗。不经修饰雕琢就很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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